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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涛世界打开了就回不去了

木木文档网 发表于:2022-10-22 16:00:04 来源:网友投稿

和张小涛约在四川美术学院涂鸦街上的喜马拉雅书店见面。那是他的好朋友开的一家清静别致的书店。我们在书店里一边等,一边翻看着他的《流行病毒学》。因为知道不久前央视十套《人物》访谈栏目也采访过张小涛,所以对这个《人物》中的人物更添了几分好奇。当身着一身休闲西装,架着一副墨镜的张小涛走进书店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他比之前照片上看到的形象更潇洒。采访过程中,张小涛一直都没有停歇下来,手上总是同时干着几样事情,忙碌而有条不紊。

艺术家就是捣乱的人

如果张小涛没能成为一个画家,那么他就可能会以别的身份被大家所认识。比如,他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一直都爱好看书写字的张小涛,在学校作文比赛还得过奖;比如,他还可以成为一个戏剧演员,从小,母亲就常常带着他去戏院看戏,灯光、舞台、掌声,这些都拨动着张小涛表演的心,他还差点考上了合川川剧团。时隔多年,当张小涛在北大再一次看见戏剧表演《牡丹亭》的时候,音乐刚起就已看到他泪湿衣襟。“所以,人生有很多种可能,很多预测不了的阴差阳错,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你最终会成为谁。”张小涛说。

对于张小涛而言,绘画的世界有一道门,他把它打开了,然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唯有向前走才能找到出路。从小,张小涛就显得特别有主见,尽管他的主见在父母的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任性和胡闹,但他还是把这胡闹给闹了下去,还闹出了名堂。张小涛说,他的思维好像总是和别人不太搭调,小时候,在别的小孩都在认真读书的时候,张小涛就想着要赚钱;长大了,在别人都在拼命赚钱的时候,张小涛又特别怀念读书了。

张小涛的绘画启蒙老师就是他小学时用以赚钱的连环画。小时候的张小涛特别迷恋看连环画,自己看完的连环画又转手卖给别人,换来的钱又拿去买连环画来看。就这样,从最初的10本连环画,做到50本,再做到100本,张小涛有模有样的当起了小老板。后来,母亲知道了他卖书做生意的事情,气得把他的连环画烧了很多,想让他一心一意好好上学读书。其实,张小涛一直都在读书,只不过读的都是他自己喜欢读的书,他赚来的钱大多也都花在各种书籍上。

张小涛至今仍然记得有一年,合川发大水,街道房屋都被大水给淹了大半,那时候他才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条短裤,所有人都在拯救财物或是逃难的时候,张小涛却抱着一堆书往高处走,小小的个子,踉踉跄跄地走在水中,心有所持。

“大概艺术家都是从捣乱开始的吧,不会捣乱的人做不好艺术家。”张小涛后来这样解释以前自己的那些有点离经叛道的行径。

太过执着是一种病

穿花裤子,留长发,装深沉……十几岁的张小涛也曾试图将自己造就成这般模样,因为这样看起来似乎更像一个艺术家。总之,在父母眼里他就是一个不听话,思想古怪叛逆的孩子。当时父母想让他考师范学校,出来后就会有一份循规蹈矩又靠谱的教师工作,他却铁了心要去考四川美术学院。考了四次,落榜三次,最终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张小涛说,那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不愿当兵,又不想年纪轻轻学业未成就去社会谋生,那就必须得考,失败了再考,别无选择。考试的连连失败,让张小涛近乎崩溃,然而,天性执着好斗的张小涛却在崩溃的边缘拾得了坚强。对于张小涛而言,所有的磨难都是一笔财富,在为他以后的人生做扎实的铺垫而已。所以,当张小涛背着装满了自己喜欢的书和衣服的大牛仔包来到四川美术学院门口的时候,在他的心里早已勾画好了一幅未来的蓝图。

同在川美任教的刘景活,和张小涛既是校友也是很好的朋友。在刘景活眼里,张小涛在学校读书时并不是最出众的一个,但一定是最刻苦的一个。在重庆四十多度的高温夏季里,所有学生都回家避暑去了,只有张小涛坚持留在学校里画画。后来,央视十套《人物》栏目组来采访张小涛时,还专门拍摄过那条油画系走廊通道的特写,略显阴暗,有些潮湿,每逢暑假留校画画的时候,张小涛就是在这样的走廊里简单地午睡,伴着蝉鸣和热浪滚滚。就连大年三十,张小涛也难得回一次家,而是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里画画,屋外是鞭炮焰火的光亮和人群的欢声,屋内就是他和艺术私会的世界。朋友们都觉得“后来居上”是张小涛的风格,可是只有张小涛知道这种“后来居上”的背后他所承载和付出的一切。

张小涛坦言,他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太过执着的人。执着成全了现在的张小涛,但有时候也会成为他的苦恼。

刚从美院毕业的时候,张小涛运了两卡车的东西去成都,都是四年大学的见证和记录。有军训的被子、绘画作品、书籍等等。恋旧是张小涛的另外一种执着。“对于旧物的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之时便成了时间的垃圾,对我来说已是一个巨大的心理障碍。”张小涛说。他深刻地感受到必须得清空一些记忆才能得到心理上的释放。于是,那些曾经固执得想要留存下来的旧物品最后都被付之一炬,看着它们一点点燃成了灰烬,张小涛觉得格外的轻松和开心。

张小涛说: “太过执着是一种病”。而他,就这么病着走过来了。

踩着风火轮来来去去

在成都的西南交大做了几年大学老师的张小涛,知道自己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安于现状的。太过闲适的成都让张小涛心有不甘,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总会时不时撩动着张小涛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所以,当张小涛从成都搬到北京花家地的时候,没有人表示出任何的诧异和不解。

花家地40平米的客厅成了张小涛的画室,画大画要退到卧室才能看清。张小涛说:“工作室和卧室在一起的感觉很不好,让人很容易得抑郁症。”然而当时经济限制,也没有别的办法。还好那里聚集着很多不同类型和年龄段的艺术家,从事着行为、装置、摄影、绘画、音乐等艺术工作。与艺术家们一起喝酒、唱歌、聊天、下棋,骑着自行车去买书,冬夜AT雪天与朋友酒后徒步回花家地,雪地里唱摇滚成了张小涛最初在北京的美好记忆。艺术区像一个无组织有纪律的单位,收入低,但是很开心。

2003年春天,张小涛搬去了北京著名艺术区798的一间有天窗的工作室里。那时候的798周围还是一片废墟,但张小涛还是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兴奋。每周都会有活动,理想乌托邦的氛围滋养着纷至沓来的艺术家们。然而,好景不长,紧随而来的是“非典”。动荡的一年,

“非典”带来的恐慌如同工厂泄漏的烟雾般很快席卷了全国。在北京街头、地铁、商场等等地方,人来人往都戴着白色的口罩,眼神冷漠。没有人交流,也看不到人们脸上是何种表情,除了街上汽车的鸣笛声之外,整座城市就像是一部被按了静音的电影画面。“仿佛都能闻见空气中细菌和药水的味道。”张小涛说。798也人走厂空,而张小涛仍然坚守下来,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画霉烂的蛋糕和医用玻璃器皿。

“在充满压力的境况里,往往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能”,张小涛说。几年过后,市场让798成为了“旅游胜地”和“文化动物园”,张小涛见证了798从“垃圾场”到“梦工厂”的华丽转身。他自己也跻身国内一流艺术家行列

现在,在北京已奋斗出一片天的张小涛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母校四川美院,用张小涛自己的话来说是他对这里有着割舍不掉的感情,“创建新系是有难度的,好像我又回来重读了一次大学,回到了当年梦想开始的地方。”张小涛说。新媒体艺术系就像是一个婴儿,让他既饱含热情又忐忑不安,如履薄冰。然而不管怎样,从最初北漂的孤独,恐惧,一无所有,到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可以望见的前途,张小涛已然在他的艺术之路上走得越来越远。

张小涛就像是踩着风火轮来来去去的艺术家,总是不停地游走于各个城市,穿插于各个领域,无法停止。他说:

“人生应该是移动的,静止会让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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